泮池里的七彩大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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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天】月白

自娱自乐的意识流,小学生文笔,理科狗,逻辑被大黄鱼吃掉。
多视角转换,非常非常ooc,雷文慎入……
平板打字,格式已死……
大概会更新系列。
cp博天 暂时不会有别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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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很久之前就离开了。
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有一天,我拾到那支属于他的羽毛。
沾满血迹的的失去了本身光泽的暗黑色的羽毛。
就算我已经执意要把他忘记,忘记他的面庞,忘记他的味道,忘记他每一寸肌肤的触感,忘记他望向我悲伤的眼神。
可我忘不了他。
他就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二)
我没有名字。
因为父亲大人并没有赐给我那样的东西。
说到底,我这样的东西,可以像现在一样苟且地活着大概就是一种恩赐了吧。
“——我这样肮脏的“妖怪”。
——如果马上死掉就好了。”
我对自己这样说着,拢了拢黑色的羽翼,把自己藏进不见光的房间角落里。
“这小东西长得真像他,那个可憎的,伤害人类的大妖怪。”隔着薄薄的门板,我听见仆人厌恶的语气,像是带刺的锐器,狠狠扎进我心里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地方。
单薄的衣物,在寒冬显的那么微不足道。猛戾的风里,我用翅膀把自己包裹起来。羽毛硬硬的,一点都不柔软,戳在我的脸上,一不小心就划出一道血痕。我舔了舔,咸咸的,带着金属生锈的味道。味道一点都不好,我也不喜欢,却很崇拜那艳丽的血红色,属于父亲额发的红色。
这是我在这座大宅的第六个年头,关着我的房子在宅子的深处,是除了给我送饭的仆人以外,鲜有人踏足的冷清角落。从那扇被木条钉上的窗户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庭院。有一棵丑的过分的树,立在中央,光秃秃的枝干,叶子是没有精神的绿色。他和我一样吧,也是被父亲,被大家抛弃的存在吧。
真可怜啊,寂寞的我和这颗寂寞的树。
那天,就在我迷迷糊糊抱着膝盖就要睡去的深夜,门外传来鞋底踩上落叶的声音。隐隐约约地还有衣袖拂动的声响。我揉了揉惺忪的眼,扶着墙站起来,从透着几缕月光的窗缝里,小心地眺望异样噪音的来源。
然后我久违地看见了仅存于记忆深处的父亲大人。
夜风吹起他红色的额发,和他披着红色的袄一起在夜色里融成暗暗的沉淀的血色。那个背影挺拔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按在那树粗燥的枝干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叹气声。
月色姣好,我的父亲,名为源博雅的,拯救过京都的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了我值得铭记一生的悲伤神情。
笛声响起,像是樱花妖的哭声,悲戚地揉成惨淡的月光里。
就像是缺少了附和的那一半和曾经有过的温柔的欣赏目光。
笛声戛然而止,突然间,父亲的目光像是锐利的剑,带着锋芒,直直地射向我。
(三)
那个孩子,从我捡她回来,原来已经过了六个年头。就像是为了故意避开她,不去回忆过去苦痛酸涩的感情,我,再没有见过她。任由她被抛在荒野的草种一般野蛮生长。
现在再见,只一面,那双从窗缝里偷看着我的蓝色的眼睛。击碎了我所有隐藏起来的倔强和骄傲。让我回想起来,自己是多么不堪的一个父亲和恋人。
她的蓝眼睛,和她另一个父亲是一摸一样的,一样的湛蓝,一样的澄净,一样的隐藏着万千话语。
第一次见到那孩子,她坐在血污中,身后的翅膀无力地垂着,羽翼末端和黑色融为一体的颜色是凝固了的血色。在满地的尸体里,她小小的,沾上血液的雪白脸蛋,和被弄脏了的白色和服,与人间地狱一般的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博雅大人,这孩子像是被抛下了。那个大妖怪折断双翼,在被我们的人追捕的时候掉下悬崖了。他还中了博雅大人一箭,基本可以确定死亡了。”手下在我身后汇报到,小心地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坐在不远处被大妖抛下的遗孤。“那个,要怎么处理?依在下看,处死会比较好……”
话语未完,我摆着手打断他的话。跨过横在面前一具死相吓人的尸体,来到被遗弃了的幼子身边。我蹲下身,想去看那张被湿透的黑色长发遮住的脸颊,那孩子冷不丁扭过脸来。
是最耀眼的蓝色,是不该出现在这冰冷战场的纯净颜色。像是倒影蓝天的宝石,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父亲…大人?”她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胆怯,低垂的翅膀小心翼翼舒展了一下,又在周围拿着武器的成年人警惕目光里,马上收拢。“父亲!”那个孩子带着哭腔,向我伸出了双手。随即周围的人纷纷把锋利的刀尖枪头对准她。
“退后。”我听见自己故作冷静地开口,一颗心却剧烈地跳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走向她。走向某个一意孤行的家伙留给我的,耀眼的蓝宝石。
我抱起了她。那孩子的瞳子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一下子软下来,她把手圈上我的脖子,柔软的黑色的头发,细细看去,有着几缕红发参杂其间,擦过我的下巴,痒痒的触感传递过来。
“以后我就是你的父亲了。跟我回家吧。”我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和小天狗翅膀覆在我手背上的温度,脑子闪过那个满口大义却最终走向歧途的妖怪。
我抱着那孩子一路摇摇晃晃,觉得一切不真实的可怕。那孩子的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一根羽毛,一看就来自大妖怪的飞羽。沾满血迹,失去了光泽,却满满地带着那个大妖怪的味道。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有人会照顾你的。”我落下这句,就把那孩子留在源氏宅最深处,我曾经的居所。
多少个夜晚,乘风而来的妖怪,轻轻落在那树张扬的桃花枝上,面具下蓝色的眼睛蛊惑人心,却带着超脱世俗的纯净。笛声悠扬,一唱一和,那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直至今日,那妖怪倚在我怀里,看向我无比信任的眼神依然是我怀里一个无法割舍的画面。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我们会走上生命轨迹的两端,一端的尽头是沾满鲜血陨落天空的鸦羽,另一端是被众人称颂拯救京都的【我】。一个自私的我,一个没有办法毫无顾虑,跟随他的弱小的我。
我像是逃跑一样,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充满着我和他回忆的地方。抛下了我爱过的,失去了的大妖怪,抛下了曾一起看过的桃花树,抛下了他留给我的意料之外的惊喜,我的,我和他的孩子。我是个胆小鬼,该死的抛家弃子的混蛋。
拳头狠狠地砸到树上,我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向我不得不面对的孩子。
(四)
父亲大人,慢慢地走向我。我的心在一瞬间沉下去。父亲脸上的神情,让我恐惧。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世界只有我和大天狗两个,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大妖怪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模糊不清,说到底我与那个名为大天狗的,负责抚养我的大妖怪的缘分也就只有短短的三五年。只记得他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瞳,像是天狗们恣意飞扬的广阔天空,澄澈且明亮。
那个大妖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伸手攥住自己的衣角,制止自己面对父亲向我走来无可抑制的颤抖,脑子里却满满地想的都是那一个大妖怪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们一起住在山上。他总是很忙,说着我并不理解的语句。远远见过几面的带着冰气的大姐姐和一身紫色的阴森男人,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很复杂。我歪着脑袋,看大天狗把我随便托付给山间的精怪,随他们远去毫不留恋的背影,把我一直幻想的他会是我父亲的愿望击碎。“我只是暂时照顾你的人而已,以后你回到你父亲身边就可以把我忘记了。”他这样告诉过我,然后用眼神威慑着对我充满恶意的天狗同族。
山上的其他天狗不喜欢我,他们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像是山间最凌厉的风,写满了敌视和厌弃。
—“混着人类血统的不洁的孩子。他还有什么脸回到这里。”
—“白白张了我们天狗一族的翅膀,却不能飞,还真是废物的不行。还是趁大天狗大人不在折了丢到悬崖下面去好了。”
—“看她恶心的红头发,被诅咒的弃子。”
…………
和现在一摸一样,无论是在人类的世界还是妖怪的世界,我的境地从未好过。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被疼爱,被重视,向我憧憬的人撒娇耍赖。
但是我做不到。可能我,被这样生下来,活着,就是一种罪过吧。
我感受到了那副碍事的翅膀垂在我小腿肚的扎人触感,无比厌弃地伸手向后一揪。
一大把的黑色羽毛,沾满了新鲜的血迹躺在我手心里。好像有点疼,可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我的眼里只有向我走来的父亲大人。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愿意带我回【家】的父亲大人。从我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刻在我血脉里的某些东西就让我对他无比的向往。
“以后我就是你的父亲了,跟我回家吧。”他对我这样说。
我年幼的,尚且不知事的心里就把这句话牢牢记下,从此他就是我的一切。就算不被疼爱,就算被限制在阴暗的房间里,数年如一日,就算一直一直没办法再见到他。我,一个被抛弃了的,无用的,罪恶的妖怪的,也将那个明亮的如同神祇的男人,当作我唯一活下去的信仰。
源博雅。
我的父亲…大人。
记忆里,也听过这个名字。从那个照顾我的大妖怪那里。他半夜梦呓的时候,翻来覆去地喊过这个名字。我看着他在梦境的深渊里和自己挣扎,我看着他眼角滑下的泪滴,我看着他从梦里惊醒,望向我痛苦的神情。
“对不起。”我听见他对我说,把我牢牢拥在怀里的臂膀有力地像是要勒断我的肋骨。我感觉着他温热的眼泪也淌到我的脸上。“我永远永远都亏欠你。”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在心里想。小心翼翼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他的心跳声,疯狂地吵闹着,复杂的我不能理解的情绪填满了那个我记忆深处模糊不清的夜晚。
现在想来,他像我和院子里的树一样吧,都是被人抛弃了的寂寞的残次品。
但是,作为残次品的我们,无论再怎么说着对不起,说着抱歉的话,也没有办法摆脱被抛弃的命运吧。
(五)
我终于来到了那孩子的面前,隔着被木条牢牢钉死的窗户,那个身上淌着我血脉的孩子不卑不亢地站着。她的蓝眼睛在夜色里流转出琉璃一般的光彩。她在看我,在那个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被一下子击中,内疚感翻江倒海地涌上来。我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这一切的开端,那个任性抛下我和孩子的家伙。
可是该怪谁呢。看着他为了秉持自己的大义,不惜折断自己羽翼的样子,我还有什么勇气去责备他,去否定他的骄傲呢。直到最后,他也是高高在上,了不起的大天狗啊。或许第一次他带着喜悦的语气和我讲他在想的事情的时候,我不该无视他。我早该把他拉回我的身边,而不是在和着俗世起伏的同时把他渐渐推远。
属于人类世界的源博雅,生于贵族世家的源博雅,遇见了大天狗的源博雅,爱上了大天狗的源博雅。
拯救京都的源博雅,作为阴阳师朋友的源博雅,失去了大天狗的源博雅,射杀了大天狗的源博雅。
那个笨蛋,曾经属于我的天下独一份的大天狗,骄傲地扇动他漆黑的双翼,立在我的面前。就算被人类包围了,他也没有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他的面具被流矢击碎,眼角的擦伤还流着鲜红的血液。他已经伤的很重了,就算是那样勉强扇动翅膀站立,都很困难。我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弓,我调整着呼吸,我抬头看向他,用我这一生的坚决。
“回头吧,大天狗,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不要再错下去, 你只是被黑晴明给骗了。”我说。
大天狗哼了一声,却突然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
“这是我要贯彻的大义,说什么回头,博雅你不觉得好笑吗。”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看着暗红的血液渗出来,在白色的衣襟上一大片一大片地晕开。
“不!大天狗,你不是那种会伤害人类的妖怪。你不记得了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还有森林里的那几株野葡萄树,还有,还有你送我的笛子!大天狗!现在还来的及,回来吧,到我的身边来,我们可以一起……”我的话随起伏的思绪而变的混乱不清,尚未说完,就被大妖怪一记风袭打断。
“够了,源博雅,我听够了。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大义的,你要动手的话就请便吧。”他这样说着,眼神却飘忽向另一个方向,像是在意着别的什么。
我感觉我握着弓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我真的没有办法,把射杀邪恶的箭头对准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友人,同床共枕的恋人。
如果说大天狗的大义是那样,那么源博雅的大义就是大天狗。
我下不去手,去亲手击碎我自己的大义。
“怎么了,博雅,和安倍晴明那家伙呆久了,让你也变成扭扭捏捏的胆小鬼了吗。”大天狗伸手抚过他沾满鲜血的羽毛,用那双诱惑了我一辈子的蓝色眼睛看着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拿起你的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举起自己的弓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射出最后那一箭的,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大天狗就像是要熬尽生命一样攻击包围他的人类,我看着他眼里的神采一点点暗淡下去,我看着他用最后的力气,努力地向悬崖的方向飞去,我看着他计谋得逞一般袭向混在人群间的神乐。
一边是无法相认的妹妹,另一边是不愿回头的爱人。我的弓替我做出了抉择。飞出的箭,死死钉入大天狗的左胸,我看着他倒下去,混沌的眼神猛地看向我,他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我猝不及防。
“对不起了。”我看着他对我比着口型,然后勉强地撑起身子,往悬崖边飞去。
喧闹的人群追着他而去,刀枪伤着他,血液淌成一条走向死亡的不归路。
我把神乐托付给随后赶来的安倍晴明,跟随着手下前往被故意引开的那一边,去看看大天狗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然后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小天狗,被留给我的小小的蓝宝石。
“父亲大人?”那孩子问我,扇动着她稚嫩的翅膀,她和我一模一样的头发,说明了一切。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和大天狗都输了,我们明明都失去了自己的大义。
思绪回到现在,我发了狠地徒手去掰钉在窗户上的木条,粗糙的木刺滑破我的手,血顺着手腕淌下来,那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很久很久以后,当红黑相间的长发毛毛糙糙披在脑后,穿着一身麻布单衣的女孩子彻彻底底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
“父亲…大人?”
tbc
自娱自乐的脑洞…原来以为可以一发完结果越写越长…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写完了orz
最后的最后继续不要脸求小红心,小蓝手,小评论…
写的很烂捂脸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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